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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条路,他竟然走了十多年。

    厚重铁门在身后关上,灯光亮起,眼前是雅苑的卧室,是自己家。沈佳城回过头来,看秦臻竟然在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仍尽心尽力地搭着自己的肩膀,体温稍有些热。

    沈佳城闭上了眼睛。那把匕首插入了心脏,玻璃窗被雨滴抓出点点刻痕,十年前推开的涟漪正迟缓地抵达池边。

    “沈佳城……”

    “我……还没洗澡。”

    “明天早上你自己洗,先躺会儿吧。……等等。你衣服都脏了,把衣服脱掉再睡。”

    那人双手合十做了个解西装外套扣子的动作,可他根本就没穿着西装外套。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

    秦臻动作很快,衬衫,随后是裤子,然后是T恤和内裤。胯骨贴着自己手心,信息素扑面而来。

    ……难办。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灌他了。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刚想放开手,又被本该是睡着的人抓紧他手腕。

    “……别走。”

    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

    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凝住。肌肤相贴的地方在缓缓升温,秦臻觉得沈佳城的手很冷——然而并不是他的手冷。是自己的手心太烫了。他总是在关键时候心软。不能再这样……

    “……放开。”

    严肃、冷酷、决绝的语气。像梦里的一个人。沈佳城开口,声音仍是轻。

    “……您还没说过,您对319修订案到底是什么看法呢。不是说不可能吗?现在还觉得是不可能吗?明天开始,我可以做成我想做的任何事。两年,两年之后还要争取再五年,一整个任期,这样足够了吧……”

    这……是把自己当成沈燕辉了?秦臻苦笑。是自己又想太多。

    可他又想到两周前翻天覆地的那一场演讲,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在驶向观山沈居的车里,沈佳城手抖得点不着烟,还是秦臻用左手帮他点上的。那时候,沈佳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是悲痛,也不是悼念。

    他说,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流这么多的血。

    深红色的血染红了沈燕辉冰冷的尸体,染红了宴会厅的讲台,法医的手套,黑色的运尸袋,沈佳城的婚戒,还有他们彼此的衣服和身体。从那一天,流到生命的每一页日历上,流到第九区,变成国葬那天大大雨从天而降,又汇入血色的河流大海。不止不休。

    好像他身体内所有的色彩也在那一天流尽。从此之后,日出都减退成黑白色。

    秦臻本是笑着,想到这里,心口忽地绞痛。近乎于本能地,他很想上去咬他,揍他,操他,或者吻他。直到他有情绪,直到他有颜色。

    “嗯,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我相信你。”

    沈佳城晚上为了上镜而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乱了,他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很长,投下一片阴影。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好像……是在笑。他手臂一滑,瞬间脱力,跌入床铺之外,又重新陷入久违甘甜的昏睡之中。

    “……睡吧。”

    浴室的水铺天盖地地浇下来,温度调到最冰冷,像连绵不断的冷雨。

    秦臻又想起晚上宴会时,沈佳城贴着他的耳朵讲的话。似乎越是公众场合,他越热衷于说这些。

    “谢谢你陪着我,这几周……你也辛苦了。”

    发情期的抑制剂用到了最后一支——秦臻没想到会在首都待这么久。腹间一把火烧得很旺,始作俑者却睡得不省人事。朦胧雨帘之中,他低头看,腹肌紧绷,性器正硬挺着,等待释放。

    “我会补偿你。答应你做的事情,我说到做到。”

    他叹口气,屏住呼吸,左手攥成拳头,抵住茎身下面敏感处。那里神经细密分布,他手背紧紧抵住,反复摩擦,直到痛感和快感纠缠在一起。

    “腿打开点。我想进去。”

    “……唔……”

    前面的小孔抖出点液体,在自然的顺滑之下他动作更快。大腿内侧绷紧到近乎抽搐,乳尖蹭着墙壁,被磨到红肿……可还不够。

    右手伸到后面,粗暴地捅进去两根手指,穴肉立刻紧密缠绕上来。他屈起手指寻找那个点,都弄疼了自己,可还是不够。

    “我想舔你,想操你,操到你流水,操到你求我……”

    操,他妈的。他左手迅速地上下动着,借着水声仰头大声喘息,像溺水的人。指尖划过铃口一次又一次,右手胡乱在里面顶着。那个人是怎么弄的来着?到底是哪个角度,怎么可以进得那么深,深到他要窒息……

    “舒服吗?秦臻,你舒服吗……”

    他不敢出声,怕吵到好不容易安睡的人。欲望在不断涨潮,腰胡乱晃着,他几乎在用肩膀在撞冰冷的墙壁。阴茎在手中胀痛着发抖,他忍不住呻吟,只得把右手抽出来,咬住自己的手腕。

    快点……再快点。快要不行了。

    “……别走。”

    “……啊!……”

    白浊喷出来,浇满墙壁,和墙壁的白融为一体。秦臻全身脱力,顺着墙壁靠坐,关掉冷水,猛烈地喘息。

    次日清晨,在上百台高清摄像机注视之下,沈佳城踩在沈燕辉七年前的脚印上,登上主席台。身边,一袭军装的秦臻为他手捧《宪法》,而沈佳城将右手掌心按在上面,宣誓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