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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白盯着那几个字沉默了一会儿,寸步难行。
    一直立在一旁的曾齐却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开口:“将军,我知道那人是谁了,您昨日还和他见过面,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是谁?”
    “平远星来访的皇子,牧远。”
    ——
    傅白最后是在方夜的家中找到他的,他一打开门,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一只酒瓶滚到了他的面前。
    目光往前扫去,光洁的地面上零零落落滚了十几只酒瓶。
    傅白顿时青了脸,他弯腰捡起面前的那只放在一旁,而后换上鞋走了进去。
    方夜的住处他来过几次,只是每次他都保持着绅士风度,仅仅坐在客厅里和他聊天。
    傅白捕捉到那方熟悉的白色衣角,大步走过去。
    年轻的男子靠坐在沙发前的地面上,微卷的发此刻凌乱不已,半张脸靠在沙发棱角上,面向傅白的那面也被杂乱的发丝遮掩住神情。
    地上的空酒杯歪歪斜斜地滚到一旁,一把折扇放在沙发上,扇骨晶莹剔透。
    方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来人,他转过身来,后脑支撑在身后的沙发上,微扬起头看向沉默望着他的傅白。
    发梢掠过额角,露出他因酒水而浸润的眼眸,尽管有银光渲染其中,此刻却透不出半丝明亮。
    “你来了啊,”方夜慢慢弯起眼,勾勒出丝缕纤弱的笑意,“说了明天会去找你赔礼,是怕我赖账吗?”
    傅白蹲下身,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到沙发侧面,手放到方夜的发梢上,一点一点捋顺被揉乱的头发。
    “喝了这么多,你能保证明天醒过来吗?”
    方夜任由他折腾头发,撇嘴道:“我觉得我还是很讲信用的。”
    傅白笑了一声,“是谁上次要把我跟某人都划归到没有原则的那一类人来着?”
    方夜冷哼了一声,视线划过一旁的硫晶扇,这把扇子的扇骨是用他们长歌星独有的一种矿石炼成,而扇面上的字迹更已经是绝笔。
    方夜垂下眼,略有些不自然地屈起双腿,正想拿放在一旁的酒杯,却拿了个空。
    他将手举到傅白面前,理直气壮地开口:“把杯子给我。”
    傅白终于捋顺了方夜的头发,将手收了回来,无视了方夜的要求,淡声开口:“你不能再喝了。”
    他正要起身,却被方夜一把抓住了领口,沁着雾气的眼眸凶狠艳色,方夜有些烦躁地重复:“还给我啊。”
    或许是酒精冲刺了神经,方夜根本用不上力气,傅白抿唇抬起手,覆到方夜的手背上。
    他这才发现,方夜的体温竟是一反常态凉得吓人。他裹住了方夜的手掌,而后往前倾身把方夜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