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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北眼神破碎,整个人都如同被雨浇灭一般暗淡无光:“谢拂衣,你不准对他笑。”

    “对谁?”谢倦迷惘地看着面前忽而失魂落魄的少年。

    贺北的眼尾拖着一尾薄红,眸里浮动着雾霭水汽。他的额头被谢倦冰凉的手掌覆盖上去,也在此时回过神来。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师兄。没什么。”

    “你的脸有点红,别怕是生病了。”谢倦搀住贺北一只胳膊,加快的步伐。

    “是吗。”贺北好像还未完全从那种状态里剥离。

    “师兄,我没事。”贺北不想让谢倦担心。

    谢倦垂眸低头看去脚尖被溅上的泥点:“回去喝些热水。”

    很凑巧的就是,当谢倦和贺北走到房间门口时,雨忽而停了。

    他们各自回屋。

    贺北沐浴一番,换了干净的里衣,裹紧被子睡了一会。

    醒来后,发现谢倦正坐在离自己床不远处的桌案上看书。他迷迷糊糊的坐起,和谢倦打了声招呼。

    谢倦看到他醒来,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贺北面前,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目光软了下来:“幸好不烫。”

    “在这里等着。”谢倦说罢转身离开房间。

    少时,他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走了进来。

    “喝吧,姜汤,驱寒。”谢倦把瓷碗递过去,贺北接到手里,微微抬首朝谢倦轻笑。

    贺北问:“师兄,是特意给我做的吗?”

    谢倦解释:“给师叔也送了一碗过去。”

    贺北喝了一口,胃里顿时暖滋滋的。

    “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谢倦问。

    贺北记不太清了,挠挠头:“可能吧。”

    谢倦记得贺北方才熟睡时,紧皱眉头表情痛苦的模样。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揪着被单,口里还喊了一句:“师兄,别走。”

    谢倦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做到他枕边,用手掌去缓缓拍他的背。贺北睡梦中闻到身边熟悉的气味,神情才有所缓和。

    谢倦看惯了少年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蓦然见证他一再反常的情绪,难免会有所担心。

    “你会不会有什么心事。”谢倦觉得难以问出口,但还是艰难问出口了。

    “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心事无非就是我爹给我的零花钱什么时候能再多一些。”贺北舔舔嘴边的茶渍。

    谢倦瞧他神情恢复往常,便也没再问了。

    他想起小时候贺北刚被贺岸送到剑庄那段时间,天天晚上都做噩梦,夜里总哭闹。他为了哄好这个小师弟,索性天天与他同睡,怀里搂着哄着,睡前还要讲故事。

    师父和他说过人做噩梦时候下意识喊出的名字是他生命里最在意的人,他想起贺北喊的那句师兄。如此,谢倦觉得自己这个师兄的担子又重了些,他不想辜负贺北对他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