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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谢倦阻拦买下那支银簪后,他把银簪当街给谢倦钗了上去。

    贺北说:“师兄,银的,摔不坏。”

    谢倦不明白贺北话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触碰着头上的银簪,冰冰凉凉的触感,他的心底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他有些心疼贺北花的那三两银子,他从没带过这么贵重的头饰。

    “为什么送我东西?”谢倦心里不安,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贺北与他对视一眼,认真说道:“想让师兄以后多给我做一些好吃的。”

    谢倦轻哦一声,实际上心中莫名其妙地涌现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意。失落从何而来,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听他说些什么呢?可终究还是开心满意的。

    “谢谢。”谢倦摸着簪子对贺北轻轻一笑,贺北以前一直不明白眉目如画的意思,如今望着谢倦,他用眼眸又将这面容描摹一遍,谢倦是泼墨写意画,鼻梁上的那颗红痣,是唯一一抹艳色。

    贺北俯首凑到谢倦耳边,言语里蛰伏着无尽温柔:“以后我送你东西,不要说谢谢。”

    谢倦面色无碍,两指紧紧捏住衣袖,自己都不知。

    禧令随手拿起一支摊面上的类似银簪,眼底透出不屑:“谢哥哥,这样的簪子太普通了。你若喜欢,改日我让人多送你一些。”

    谢倦立马道:萳,风“郡主莫要破费,谢某不喜欢这些东西,送了恐怕也是闲置。”

    贺北忽而想起上一世被谢倦“闲置”转赠于人的那根玉簪。那个时候的谢倦已经是北府神殿的预备神官,看不上一支玉簪大约是很正常的吧。更何况,那时候他天天惹他生气,他早已经对他寒心了罢。玉簪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就像是洪水决堤前冲断的最后一道防线。

    “师兄,寒川送你的这支,若你不喜欢,也不可以送给别人,好吗?还有那剑穗也是。”贺北的语气隐隐有些失意,瞳仁里的光默默暗淡下去,谢倦看在眼里。

    “怎么会。”

    “簪子是很私人的物品,转赠于人不太好吧。”

    谢倦的解释反倒让贺北心里更加一凉。

    簪子是私人的物品,上一世他还是把他送的转赠给了他讨厌的人。

    他酸。他好酸。

    贺北正在原地暗自伤神,忽然耳边传来句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北爷嘛。”贺北抬眸一看,与他打招呼的正是西六街合欢楼的艺倌淮颜。

    淮颜模样俊秀,衣着桃色粉衣,这种艳丽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不显俗气,反倒是把他衬得若春桃一般鲜活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