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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年欢快地应了声:“好嘞。”

    贺北没去洗手,先回了趟寝卧。

    他找到一只空置的青瓷,灌了些门外壁挂的清泉,将那两支馥郁芳香的苍兰花插了进去,然后摆在谢倦的书桌上。

    正值早春三月还在倒寒,夜里凉的很。贺北提前把他与谢倦两床之间的六脚铜炉生好,还往里面丢去一枚能助眠的晚香丸。晚香丸是今日在竹苑同陆星泽讨要的,是谢倦最喜欢的苍兰花味。

    他知道谢倦这几日因为筹备真武大会焦虑地睡不好觉,贺北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谢倦这些,反倒是谢倦总会半夜起来替睡相不好的他掖被子,他将这些关心习以为常。

    贺北安排好这一切才回到饭桌上。

    谢倦和祁年都在黑着脸等他,按照师门的规矩,人不齐不准动碗筷。

    贺北匆匆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道:“不好意思,突然尿急。”

    祁年望着贺北一脸鄙夷。

    谢倦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仔细吹吹才送入口中。

    贺北没想到从上一世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没吃过谢倦包的包子。皮薄陷多,肥瘦合适,含着丰厚咸甜的汁水,他一口下去泪花都要飙出来:“师兄,包子好吃。”

    谢倦垂着眸子专心吃菜。

    谢倦食素,但贺北这狗崽子偏偏无肉不欢,他每次处理荤腥之时都得用纱巾捂住口鼻,闻到一丁点儿的味道都会干呕。

    “师兄,吃完饭陪我去练剑好不好。”

    贺北说这话时祁年和谢倦都愣住了。

    谢倦夹菜的手一顿,剔透清澈的瞳仁微微一亮。

    祁年塞了一嘴的包子忘了嚼。

    贺北说出这种话等同于日出西方、母猪上树亦或是徐长老不怕老婆了,这种稀有程度。

    谢倦把背一直面色骤冷,口吐寒冰:“就算你今夜彻夜练剑,后天还是不准下山。”

    “噗。”

    原来谢倦以为贺北为了后天的花神节能够下山撒欢才故意装乖。

    “师兄,我只是单纯想练剑,不止今夜。以后每一夜都是如此。”

    贺北解释的认真,在谢倦听来,可能对方只是放了一个屁而已。

    贺北属于天赋型奇才,但是生性懒惰,属于被人打一巴掌才肯往前走一步。再好的天赋若不勤奋,久而久之也会变成别人口中的废柴。上一世,贺北十七岁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山下的花花世界,富贵迷人眼,他认为人活在世上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为了都要奉献给练功?是酒不香还是西六街的小倌不好看。有的人练一辈子都练不会一本剑谱,他已经会好几本啦,够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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