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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魔尊关押谢倦的第七日,居然宣告天下要迎娶他为妻,这一举动几乎掀起了全武林的震怒。

    北府、西南两地为首的武林组织——真武盟集结高手,欲要攻上清笳山营救北府神官。谁知,提前收到了贺北分发而来的婚宴请帖。真武盟为了营救谢倦,远赴清笳山来参加这场鸿门喜宴。

    只是,当他们一切诛杀计划还未实施前,便被身为魔尊的贺北所识破。

    贺北布下魔障,将真武盟众高手困在清笳山半山腰,使他们进退两难。直到天方泛起玉白,空中忽而下起了微雨,这些魔障才渐渐被冲散而去。

    真武盟的视线得以豁然开朗,准备按照原计划攻上山顶,拼死也要救出谢倦。

    此时,清笳山山顶的夙漓宫中,到处装点着红纱漫漫,九支灯的蜡烛泪残,彻夜长明。

    凤冠霞披,碎珠断玉散落一地,凌乱的鸳鸳红被下,被世人喻为神明在世的北府神官谢倦,残喘在云雨初歇后。他意识涣散、四肢酸软无力,耳边却还要接受那魔尊的灵魂三问。

    “师兄,你怎么这么好看?”

    “师兄,舒服吗?”

    “师兄,要不要再来?”

    谢倦咬着牙张了张充血的唇,说了一个字:“滚......”

    贺北听罢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大笑。大笑过后,迅速耷拉下嘴角阴沉起脸,异色瞳仁中泛出一抹锐利、渴求狩猎的光来。

    他把谢倦捞进怀里,捏起他的下巴,语气戏虐:“谢拂衣,十年前我们是师兄弟,十年后我们是夫夫,你说这还不算缘深么?”

    谢倦微微抬起眼帘,望着那张惊世艳绝、宛如妖孽的脸庞,一字一眼说道:“孽、缘。”

    贺北抚过谢倦垂散的发丝,俯首在他玉颈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处深深的牙印:“孽缘,我也认了!”

    谢倦在贺北怀中徒劳挣扎一番。在他半裸露的心房处,纹着“寒川”二字。贺北用指腹摩挲过那二字,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来。

    “你早就对我情根深重,为何不早说?偷悄悄在胸口纹下我的小字,谢拂衣,人人都以为大神官无情无欲,谁知道在背后偷偷暗恋芜疆魔尊?传出去你说那些正派人士会怎么看你?想想就有趣。”

    谢倦的眼眸里挂满血丝,眼尾还残存着泪珠,看上去就像清瓷般单薄、易碎,发出的声音气弱微颤:“寒川......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是你。”

    谢倦忽而使力握起贺北的手,神色一软:

    “贺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收手吧。”

    “你若愿意收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陪你一起回凤语山,我们离世遁俗,不要再杀人了,求你了,寒川!”

    谢倦清傲一生,此时竟然愿意卸下所有尊严去求他。贺北微微一愣,却又立马恢复那张与世不恭的笑脸,瞳仁之中雾霭弥漫。他握住谢倦的腕骨似要捏断一般:“师兄,你说的对,寒川在十年前已经死了。你要知道,有些人根本不配活!不配你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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