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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黑羽箭破空而来,射中了离楹酒不过十尺的黑影。

    那人挣扎着还要爬起,但那一箭穿透了仅剩的完好胳膊,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被一个侍卫踹到。

    楹酒睁睁的望着不远处拿着弓箭的黑衣男子,他朝自己走来。

    祈夜怎么会在这里?

    看了下楹酒发现她没事,祈夜便命人把那黑影捆住,对楹酒道:“我们追了这个人很久,今日在附近有所线索,便一直巡查,然后就看到了你们的信号。”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居然会突然出现。

    楹酒看了眼那黑衣人,那人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掀掉,仔细一瞧,居然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一脸怨毒的看着她。

    “她犯什么事了?”楹酒问道,忽然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想。

    果然,祈夜顿了顿,才道:“如果我们查的没错,此人应该就是之前在京中犯下数起命案的凶手。”

    阿舒勒正好走过来,闻言笑了声:“那你们还要谢谢殿下,不然今日可抓不到她。”

    人已经被带走了,祈夜看见阿舒勒,没什么表情道:“自然要谢过殿下,我明日会向陛下禀明。”

    楹酒忙摆摆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凶手今日冲她而来,但是这功劳也算不到她头上来,便道:“今日倒霉罢了,不过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她不是只杀男人吗?”

    楹酒私下还跟岑琴八卦过,说凶手弄不好是个女的,被男人抛弃过才变成这样……

    祈夜摇了摇头,对楹酒道:“现在也不知道,我会亲自监督这个案子的审理,一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楹酒唔了一声,其实她今天没受到什么惊吓,阿舒勒反应太快,等她回神他已经跟凶手打了起来。

    祈夜没有说太多案子的事情,现在也不能确定那人就是凶手,他看了眼天色,对楹酒道:“时候不早了,殿下刚刚受了惊,我送殿下回府吧。”

    楹酒望了望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又看了看阿舒勒他们,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再来一次,她的小心脏可就承受不住了。

    送她到了王府门前,祈夜便准备回去了,他望了眼夜色中楹酒不甚明显的面容,又想起刚刚那人扑向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殿下以后出门多带些人,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近您的身,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便回来。”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像一阵微风,一下子吹散楹酒所有拒绝的话,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心跳的飞快,最后只说了一个:“好。”

    阿舒勒在暗处低低的笑了声,没有人听见。

    大概是过了五日,大理寺那边传出了消息,说是凶手已经捉拿归案,并且找到了剩下两具一直没找到的尸骸。

    “叁日后问斩?”楹酒挑眉,问道:“这么快吗,像是要灭口一样。”

    和她说这件事的是路古尘,她的侍卫之一,平日负责收集传递消息,因为说话很有条理被楹酒看中,经常和她说些京中事宜。

    就是和她说八卦,但是他这样一个严谨的人,说出来的八卦格外有趣。

    “那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这是楹酒没想明白的。

    凶手的名字叫林玉,今年二十六岁,这是楹酒没想到的,因为那天晚上她咋一看,只觉得这女子不到二十。

    路古尘说她曾经是相午卫的一名士兵,幼时家境贫寒,因此入了伍,虽说身材矮小,但是刀法出众,很快就在边境立下了些功劳,本来应该能封个小头领当当,结果她偏偏在论功行赏那天,和旁人起了争执,把人给捅死了。

    然后就被判了罪行,但是念在她有些功劳的份上,就把她流放到更远的北方。

    八年过后,林玉终于回来了,但此时的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和她一同入伍的人不是封了官,就是娶夫生女,再不济也是衣食无忧。

    但是林玉十多年过去,什么功名也没弄到,还落下了罪名。

    这让她心里很是憋屈,尤其是回到家里后,发现父亲已经病死,母亲早就娶了新欢,生了好几个女儿,虽然没那么穷了,但是却不肯认她。

    皇城底下,就算是破落户儿,往上数个叁代,也是出过当官的,她老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林母原话是这样的,但是林玉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母亲,不就是取了个有钱的新夫吗,要不是靠他们的陪嫁,他母亲一个啥事都干不成的寡妇,能活的这样滋润?

    不认就不认,林玉表面上伤心欲绝的走了,实际上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把她母亲开的那个小铺子点了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