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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禹松开池霖,抓起西装外套,本来这事只要有点眼色的,就会自己主动过来给他穿,但林禹知道池霖是个什么自理能力,他可不敢使唤他。

    bsp;  “裤子也穿上。”

    虽然池霖穿了衣服,林禹看着他还是像出来卖的,有点不爽,隔着衬衣捏住池霖的奶,不管池霖在他身上乱摸,严肃道:“不要把你的奶顶出来。”

    池霖:“陪我嘛——陪我嘛——别走。”根本没听林禹讲话。

    林禹托起池霖的下巴:“你想起你家在哪么,我让助理送你。”

    池霖侧过脸,用脸蛋磨蹭林禹的掌心,对他眨眼睛:“没有,我只在我家门口那条街走过,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林禹缓下声:“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拿衣服和证件?你想要出来,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带身份证。”

    池霖还是摇头:“我不知道身份证是什么,我也没有衣服,你带我走不好么?好不好?”

    林禹没回答这个,他没确定要包养池霖。

    他更没想到池霖这么不识时务,他已经抛出橄榄枝,可以帮他找工作,让他能在这城市立足,还想要跟林禹牵扯的人,一般会一哭二闹生死离别为爱疯魔的,池霖却说什么?他说他不知道身份证。

    林禹碰上冤家了。

    林禹揉了揉眉心:“你没有衣服穿?”

    “没有。”

    林禹眼里带了点讥讽,好像看穿池霖是管他要买衣服的意思:“嗯,我叫何卓带你去吃饭买东西,好么?”

    他不等池霖回答,就打开门,何卓正在外面整装待发,林禹向池霖那偏偏头:“你今天带着他,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买,他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你帮他找找。”

    “知道了老板。”

    “好。”

    林禹迈步走了,池霖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何卓比林禹好相处,笑容像长在脸上,池霖心想林禹要是也能像何卓一样,从来不对他生气,不给他掉脸,那就太好了。

    nbsp;  原本池霖进来,脚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身上一件男款衬衣,松松垮垮不成型,导购员以为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没有赶走池霖已经很讲素质了。

    谁想到跟着池霖的那男人,看着普普通通,商务人士,一结账成套成套地结,是个散千金的豪啊!

    池霖也没想到这些人怎么还会变脸的,结账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无人问津地进去,众星捧月地出来。

    他不喜欢在这些地方呆,人多总让他觉得格格不入,尤其他长成这样,尤为引人注目,再穿得邋邋遢遢,盯着他的奇怪眼光没停歇过。

    何卓能在林禹身边做事,最会察言观色了,他看出池霖不舒服,立时带着池霖上了车,让池霖想想他住的地方。

    何卓耐心地听完池霖的形容,可以用八字概括:脏乱穷差,罪犯横行。

    这个城只有南区治安最差,离这车程快一个小时,何卓没想到林禹居然能和南区的人扯上关系,他和池霖根本是云泥之别。

    何卓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别的情绪,依然笑意盈盈的,他开到南区,并不敢停车,更别说下车,若是突然来人持枪抢劫,绝对是南区的常态。

    “你要是看到眼熟的房子啊,街牌啊,记得告诉我好吗?”

    “哦。”

    何卓车速均匀,开上一座桥,桥下河水横跨百米,潺潺流动,两边都是矮房,也有群聚在空地的房车。

    池霖趴在车窗上,用看电影的劲儿赏景,他坐车的机会很少,更别说坐私人的车“观光旅游”。

    这条河他熟悉,他家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具体在哪池霖也不明白。

    差不多傍晚时间,夕阳被地平线吞了个浅浅的底,是桃红色,周边晕开金金红红的余晖,不过有个更红艳的颜色在跟落日分庭抗礼,是一个人脑袋上的头发,发型利落时髦,每一根发丝都是饱满的火红色,他身上没穿多余的色彩,一套黑灰色运动装,一双过时球鞋,正蹲在河堤,对着落山的太阳抽烟。

    他蒙着格纹面罩,在后脑打了个歪歪的结,这种装扮出现在这种地方,很让人多疑,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要抢银行去。

    不过看到他的眸子,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眼眸跟坠下来的星辰一样,就是姿势这么一言难尽,还给面罩的布上捅了个小洞,好插烟进去吸,吐一口烟,烟雾全从面罩边缘蔓延出来,很滑稽。